手指部白癜风怎么治 https://m-mip.39.net/nk/mipso_4357526.html

作者:哈哈

父母的语言是有力量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有时,坏的语言会比好的语言更有力量。因为父母对于孩子轻易不会说出恶毒的话,除非真的太伤心了,才会一时气愤,说出狠话。而这狠话真的会像咒语一样,会有神秘的变成真实的力量。有的人,不懂这些,也不相信这些。可是,事情却重重的落在了他身上。沉重的让他无法承受。

他要死了。他生了病,很严重的白血病。医生说好不了了,活着就是捱一天是一天。他头发也几乎掉光了,脸颊也陷落了。

有一天女儿问他:“如果再做一次化疗,你还受得了吗?”

他摇头。他已经做了两次化疗了。罪受了,病却未减轻。他想自己是好不了了。活着就是受罪。

他急躁,绝望,发脾气。可是,还是很听医生的话,每天吃药,输液。他已不能在家里生活。医院了。

有一天儿子问他:“要是再做一次化疗,你觉得你还受得了吗?”

他同样摇头。他日渐消瘦,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饭吃的也越来越少了。死亡和疾病是两回事。死亡是神圣庄严肃穆的,疾病是痛苦的。他在被疾病折磨着。对于死亡,每个人都知道那一天早晚到来,他也知道。

在没有生病之前,他知道他会死,早晚的事,但总觉得遥遥无期。生病后,他除了被病痛折磨着,也被死亡的恐惧吞噬着。他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死亡的到来。可是死亡却偏偏恶作剧似的他身边,戏谑的看着他,随时准备把他带走。

他厌恶,气愤,又无可奈何。他不想死,他觉得他还年轻,他才六十岁。他觉得他应该再活二十年。或者就像他父亲一样,活到八十五岁才走。不,甚至应该超过他的父亲。

他吃的好住的好,也不用为钱发愁,活了六十岁,除了感冒发烧,从未生过其他的病,祖上也没有什么遗传性的疾病。可是,他就是生病了。白血病,最严重的那种。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会生这种病。

他刷牙时牙龈出血,一连好多天,出血越来越厉害。他瞒着家里人,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说不能告诉他,必须联系家属。然后,他老婆知道了。当时她正在院子里烙煎饼,医院赶。浑身发抖的听医生宣布了噩耗。

很快,子女也都知道了。这在他们家里就像晴天霹雳一般,炸开了锅。

生病了就要治啊。钱不是太大的问题,不用子女出,他开了几十年的加油站,家底是有些的,国家还给报销,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他做了两次化疗了。

有一天老婆问他:“如果再做一次化疗你觉得你还受得了吗?”

他摇头。两次化疗,没有让他的身体有任何好转。家里人也没有那种要不惜一切代价绝不放弃他的那种决心。人都是要死的,六十岁了,这场人生也不算太短了,家里人潜意识里这样想。

人都是要死的,可是他想,我才六十岁,我不想走,我不想死!

死亡到底是什么,不知道,没有一个死了的人回来讲过。一切都是未知,所以恐惧。他前所未有的渴望活着,前所未有的感觉到生命的可贵。他突然懂了他父亲的感受,突然明白了他父亲当时是多么的渴望活着。

生病之前,他是没有此等感受的。自己身体健健康康的,正常来说,再活个二三十年没有问题。死亡对他来说是很遥远的事。知道必来,但可以不必去想。别人的生死呢,那和他关系不大。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他父亲脑梗塞住院半个月后,卧床三年。本来是可以走路的,出院时,不用人扶着已经能自己行走了。可是他嫌麻烦,不愿陪父亲锻炼,就干脆告诉他:“我太忙了,你就在床上呆着吧,我每天给你送饭来。”

时间久了,父亲真的不能走了。躺着躺着身体功能逐渐退化,渐渐地不能坐了,不能翻身了,不能把蜷起来的腿伸展了。最后,后背腐烂,死了。

他和他的兄弟轮流照顾,一人一周。轮到他时,他饿着他,渴着他,不给他翻身,让他的身体泡在屎尿里。弟弟的女儿,父亲的孙女,心疼爷爷,半个月来看爷爷一次,每次走之前,会给爷爷的身边塞满一大堆瓶装水,面包。她想着即使他不给饭吃,爷爷也不会饿死了。可是,他还是饿死了。

第一年,他每天给父亲三顿饭,煮面条,偶尔加个鸡蛋,慢慢变成两顿,再后来变成一顿。第二年了,他连煮面条的耐心都没有了,一天给三个馒头。第三年,上半年,一天给两个馒头,下半年,两天给一个馒头,有时,三天给一个。渴了,也不给水喝。他说:“你天天躺着不动,要少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老人每天都喊饿,喊渴,他充耳不闻。老人的大小便,都是自己接,然后放床下,他给拿出去处理。他每次看着便盆都恨恨不已,他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尿壶满了,他不给倒,老人只能尿在床上,身下铺着孙女给买的尿片。尿片买了一大堆放在一边,但是需要有人给换。他不给换,所以,老人就终日泡在尿里。后背都被泡腐烂了。

后来吃的喝的几乎断绝,老人慢慢变得气若游丝。孙女给买的面包和水,他也吃不到了,他会趁父亲睡着了以后,给偷偷拿走。他就是要父亲死。这算什么呢?在农村,这不是太小的事了么。生病的老人,哪个最后不是被子女饿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见怪不怪了。左邻右舍最多在背后嚼嚼舌根,谴责一下。

这个时候父亲的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可以让他生,可以让他死。他掌握着生杀大权,他可以决定他的生死,想起来他甚至有一些得意,感觉自己像个君王。让他生还是死?他心里已经逐渐明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心里有数。他不想让他活了,他厌倦了,他要让他死。

在农村,老人,本来就不算人的,那生了病卧床的老人,就更不算人了。活着还是死去,没人会在乎,没人会在意。再说都八十多了,死了,都算喜丧,是要请喇叭匠吹吹打打下葬的。到时,会给他风光的葬礼,体面的送他长眠于大地的。

父亲病后,躺了三年,三年来国家给的补助,也够买棺材了,可以了,不用再活了。至于他是多么渴望活着,活着对他来说是多么有趣味的事,那又有什么关系,谁不想活着呢,又不独他一人。让他走,对他也好,早死早投胎,赶紧进入下辈子吧,他这样想时,会觉得自己做的不是错事。

可究竟有没有下辈子,他不确定,他只是知道,父亲老了,身体已经破败,他有让他走的权利。还有那个孙女,非常非常的爱爷爷,可是,她只是个孙女,没有她说话的份,无论老人是生还是死,她都没有话语权的。只能暗自神伤,气愤,怨恨,那又怎样,他不会当回事的。

在一个夜晚来临时,父亲缓慢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了。在他几个月的饥饿疗法加上精神折磨的双重打击中,这个有着强烈的生的愿望和旺盛生命力的老人,死了。毫无悬念的,儿女们为他买了上好的棺材,办了隆重的葬礼。他和他的兄弟,他的老婆,他的两个妹妹,庄重而悲伤的把父亲送下了地。

此后,他们把父亲房子里的衣服杂物清理干净,一把火烧了。留下干干净净的石头房子,那是他们兄弟的了。怎么处理,那是后话,他们会协商好的。葬礼没有破费钱,还赚了一些。

头七开始烧纸,到五七,一次都没落下。生前连个馒头都不愿意给,买起纸钱来那是毫不吝啬,多多益善。

周年那天,他们又齐聚在父亲的坟前,买了大堆的纸钱,元宝,烧了半天。

父亲活着的时候没有看到的他们的温柔,笑脸,此刻都呈现了。他们边烧边念叨,祈求父亲保佑自己,保佑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越过越好。

老人活着的时候,在他们眼里犹如一段朽木,根本不算是人,死了,又成了他们的神明和保护神了。他们觉得父亲生前所有受的所有的苦,遭的所有的罪,所有的痛苦不堪,没有尊严没有体面的不像人似的活着,通通在他们的这一大堆冥币里得到补偿了。而且,不仅如此,他们还要额外的东西,他们要用这一堆纸钱换来父亲的庇佑。

烧过周年后,他就病了。看来,那大堆的冥币并没有换来父亲的宽恕。也许是老天不肯宽恕。他得了最严重的白血病。

他吃的好住的好,儿女也都成家立业,不用操心。祖上也没有这样的遗传性的病,可是,他病了,真真切切的。犹如晴天霹雳。

他在病床上时,不由自主的会想到父亲,那个长得非常好看的,温和的老人。他是多么热爱生命,多么渴望活着呀。给他一个馒头,他就很知足了。躺在床上,不见天日,他也从不怨天尤人。纯粹活着本身对于他就有无穷的趣味了。

他没有这样的智慧,他身体好的时候,也没有像父亲那般感受过强烈的生的乐趣。只不过活着罢了。父亲很想活着,本来也可以活着,可是他杀死了他。

他想起父亲出院时,那个主治医生意味深长的话:“你们的父亲恢复的很好,你们要有点耐心,陪他做康复锻炼,他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没问题的,而且会活的很有质量。你们都不用出去打工,也不缺钱不是?而且住的也近?”

“是的,是的……”他们答应着,诚恳的笑着。

他是村口开加油站的,和老婆一起。完全有时间照顾父亲的。

“我们家都吃羊肉牛肉的,不吃猪肉,不健康。”他经常对父亲说,在给父亲送馒头时。那一个馒头是父亲两天的口粮。

村里的一个老人对他说:“你母亲一生病就走了,你们也没尽心,你父亲这样,你们就辛苦点,尽尽心吧。给口吃的喝的,别让他饿着渴着就行。他年轻时就吃苦受罪,身体强壮,只要不饿着他,他就能活。他年轻时算命能活到九十六呢。”

老人九十了,精神很好,八十六岁时还做了一个大的手术,多亏子女用心照料,他现在还能骑三轮车赶集呢。

他露出诚恳的笑容:“是的是的,肯定要用心照顾。以前环境不好,把我们兄弟姊妹拉扯大不容易,现在轮到我们孝顺他了,他一辈子也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

他是个虚伪的人,和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他父亲温和善良,是个很慈祥的老人。村里人都喜欢他父亲而不喜欢他,说他好像死了三百年还没有埋掉一样,他总是很阴沉。

他病了,他老婆儿子女儿,轮流问他要是再做第三次化疗,他能否受得了。

他摇头。他可能是真的受不了。但家里人也真的不想再给他做了,钱是一大关键。虽然他的存款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花到,但家里人不想给他花了。

渴了要水不给水,饿了要馒头不给馒头,尿片不给换。有时,他无聊了,也会去陪父亲说说话,说说心里话。

在三间石头房子里,父亲躺在床上,床靠墙放着,床铺低矮,屋里光线昏暗,味道刺鼻,没有开灯,父亲看见他来了,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去看屋顶了,神情也变得僵硬。

“我渴了,给我水。”父亲说。

“不能喝太多水,不然尿会多。”他说。

“我两天没喝水了。”

“那也不能,不能喝。”

“饿了,馒头给我一个。”

“吃的多容易发胖,你躺在床上,少吃的好。”

“昨天就吃了一个馒头。今天什么都没吃呢。”

“不行,明天再吃。”

“你是想饿死我呀!”父亲悲愤不已。

“说哪里话,我是为你好。”他冷静的回答。

父亲始终不看他,明知道他会怎么回答,还是做着无用功,向他要馒头和水。

他盯紧父亲的脸,目不转睛,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表情比最冷的冬天还冷,而且还是最阴的天气,反正没有第三人在场,他不用伪装。

“你以前想到过你会有这一天吗?”他闲着无聊,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陪父亲说说话。他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

父亲躺着,直直的,眼睛看着屋顶,不说话。

他又说:“听说你年轻时算命的说,你能活到九十六?”

老人依然不说话。

“你觉得你能活到九十六吗?”

父亲始终不看他,不理他。

他冷笑着:“我觉得你活不到。”

“你杀了我吧,用绳子用刀都行,再不行,你把我推到东边河里淹死,都行。”老人侧过脸盯着他。

他哈哈大笑,说:“那哪能,那样我不就成了杀人犯了。”

“你饿死我,你就不是杀人犯了!”

“说什么话,我什么时候饿你了,你要是死也是年龄大了,老了,该死了。无论如何都是自然死亡。我不是不给你吃,是为你的健康着想,年龄大了,胖了可不好,对身体不好。”

“你不是人!”老人眼角有泪水滑落。

他继续说:“老了就要少吃,哪能和我们比,我们天天吃牛肉羊肉,你不能吃,吃了也不消化。”

“作为老的,我觉得我没有亏待你,把你养大,也一样的给你盖了房子,娶了媳妇,我那点亏欠了你?”老人追问着,问他也在问自己。

“你没有养我的孩子,却养大了另一个儿子的闺女。你不公平。”

“你兄弟死了,弟媳妇也死了。你让我怎么办。把他们唯一的孩子送人吗!”

“为什么不能送?要是你们没有养她,我不会对你这样,这是你自找的。”他的语调缓慢,声音冷静,可字字都带着寒气。

“你良心让狗吃了,早知道小时候就把你掐死。”老人的泪还在流淌。

就这样,饥饿加精神折磨,父亲几个月后终于死了。他想,这老家伙生命里真是旺盛,竟然能挺这么久。

他一直对父亲是有恨的。他的弟弟和弟媳妇年纪轻轻就死了,留下一个年幼的女儿,是父亲母亲扶养长大的,给她吃穿,供她读书。就是那个会给父亲床边放食物的孙女,他的侄女儿。

她在城里工作,她没有话语权,他知道她知道他是怎么对待爷爷的,但她不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用。

老人活着时,她来看望,温柔的拉着爷爷手陪他说话,给他带来吃的。面对他时,她拘谨中带着一点谄媚的神色。她知道,爷爷在他手里。

老人去世那天,她来了,没有流一滴泪,掀开盖在爷爷身上的纸,温柔的看他,好像他还活着一样。

她跪在一边守灵,一句话都不说,苍白的小脸,大而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来来回回吊唁的人,看着爷爷的儿子女儿们,嘴角似有嘲讽和冷笑,眼睛像一口看不到底的水井,清澈深邃,同时又冒着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她看谁都是冷冷的,除了投向爷爷脸上时,她的眼神是温暖的。

她守灵一天一夜,早上,她站起来,弯身再去看看爷爷,异常温柔,还带着淡淡的微笑,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走了,没有向任何人告别。

出殡那天她没有来,从此,她都没有再回来。她知道,爷爷的房子是属于他的儿子们的,她早就知道了。

他们早就明示暗示过她,她早在市里租房子住,独立生活了。他们问她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拿走,有的话赶紧拿,这个家不是她的了。她除了衣服,就拿走了一只小时就用的碗,就当是爷爷奶奶陪在身边了。

他嫉妒,他老婆也嫉妒,嫉妒父亲母亲养了她,而没有养自己的孩子。当时她父母双双交通意外去世,她才一岁,他是主张送给别人养的,可是父亲母亲不舍得。为此,这许多年,他见面都不叫爹娘,也极少去家里走动。

那么多年,他们父子的感情早就生疏了,父亲一直对他有感情,毕竟是自己骨肉,但他对父亲却几乎没有一丝亲情了。

父亲生病了,需要他照顾了,他们彼此都不自在,尤其是父亲,在他跟前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像要被吃掉的动物一般。

父亲终于落在他手里了。他可以尽情的折磨他了。三年,这游戏他玩够了,所以,父亲死了。算命的说他能活到九十六岁,哼,他说的不算,我偏不让他活到九十六。

父亲在死的前几天,突然有了力气,破口大骂,骂他不是东西,坏了心肠,不得好死,说他早晚有天会得重病,老天不会放过他。

村里人都听到了,他也听到了。村里人也只在背后议论纷纷,悄悄的同情老人。

他也不说话,静静的站在父亲的床前,冷冷的看着他。

他问:“你饿吗?你渴吗?”

父亲继续骂,说我饿我渴你也不会给我。

他说:“对,不会给。”冰冷的眼睛冒着杀气。

父亲死了。他和兄弟姊妹们给他办了隆重的葬礼,他们的眼泪很多,哭声很大。围观的村人看起来很满意。虽然都知道内里是怎么回事,但是,又能怎样呢?人生,有时就是面子上好看就行了。追究里子太费脑子,还会触动到心,大家轻易不愿意去触碰的,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八十五了,也算高寿了,算喜丧。”村人这样对儿女们说。

“八十六了,快九十了,是喜丧。”儿女们对村里人说。

他们把父亲的年龄说大一岁,好像这样他们的功劳就变得大了一点。

无论八十六还是六十六,或者十六岁,难道不都是一样的活生生的生命?无论年轻的还是年老的,里面不是都一样的有一个鲜活的灵魂?老人就可以没有价值没有尊严的活着或死掉吗?

其实,不仅仅是他,他的兄弟他的姊妹,和他相比,也就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差别。他们都是刽子手。可是,父亲生前没有骂过他们,只骂了他。他们在父亲跟前至少还愿意装一装。他连装都不愿意,和父亲面对面时,那眼神阴冷狠毒,毫不掩饰。

那次他使劲了全力,对他反击,对他三年来对他的身体摧残,精神折磨的发出了呐喊。那是他生命最后的绝唱。骂完后,他陷入了昏迷,他太累了,太饿了。他再也没有力气醒来,他死了。

父亲去世一年,他们去烧纸,发现了坟头撒满了黄色的花瓣,还有两个空酒瓶子。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谁。

是孙女来看爷爷了,和爷爷葬在一起的还有奶奶,紧挨着还有一个坟头,埋着他的兄弟和媳妇,是那个女孩的爸爸妈妈。

父亲去世周年那天,他和兄弟姊妹们去烧了纸。然后,他病了。他常常想到父亲,想起父亲问他要一个馒头而他不给时他哀伤的眼泪。父亲走时脸颊深深地凹陷,那是拜她他所赐,饿的。

是的,他饿死了他,饿死了自己的父亲,饿死了生他养他,并且给他盖了房子娶了媳妇的父亲,只因为他强烈的嫉妒心。

此时,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颊也深深地凹陷,他不缺吃的,想吃什么有什么,可是他吃不下。他的头发掉了大半,眼睛呆滞空洞,神情也不复往日的阴冷。他常常想到父亲……

父母的语言是有力量的。父亲生前拼尽全力的呐喊,好像咒语一样,在他离开一年以后发挥了作用。父母的语言是有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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