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年初,又到了自愿或被迫总结回顾旧年、憧憬期许来年的时候。往年,这一时间点总会强化一种联结感:在师长的激励鞭策中努力奋发,并鼓励督促自己的学生不断丰富自身;在师长的谆谆教诲中日积月累,也从年幼心灵的慢慢成长中反观自我。只是永远定格在那个大暑的日子,此去经年,再也听不到陆老师嘱咐“劲续使,梦缓做——先期待明年今日进展多多。积累再积累,好运自来”;面对学生,心中也总会感到一种挥之不去的失落和单薄。 但是联结过往和未来的还有记忆,还有精神。年中,陆老师在给《文汇报?笔会》创刊七十周年的寄语中写道:“不管出于客观还是主观,我这人跟编词典的营生有缘,命中注定是个工匠。‘文革’那年不让我上课了,叫我去专门跟字打交道,于是就编《新英汉》和后来的《大英汉》;临了到得黄昏年纪,周而复始,又沾上《大汉英》。盛衰两端,仰俯归一。匠人在编词典之余,也时应老友邀约,学做本雅明自称的所谓‘hommedelettres’,写几篇小文章,蒙《笔会》不弃,偶有刊发,谈虚语玄,勉强为之,实无可观。而要做到涅而不淄,难为矣。” 惨痛的时代不只剥夺了众多生命,摧毁了对很多人而言意味着生命真谛的思考和尊严,也给诸多学者的命运限定了难以改变的轨迹。狂暴“命运”之矢石,自由选择之无望,陆老师和他的同辈学人无疑感触尤为痛切。虽然无法摆脱历史命运的沉重枷锁,陆老师却将生命织出了异常绚烂美妙的图案,也以生命为自由作出了最为丰盈厚重的诠释。在他的“匠人”生涯中,陆老师不单展现出十八世纪英国约翰逊博士般的渊博辩惠和睿智幽默,为词典赋予了丰富生动的文化内涵和别致超凡的编撰风格,更是在词典编撰实践中融入了哈姆雷特式生死抉择的深沉与悲壮。 陆老师常提起哈姆雷特的信念,“身虽囿核桃,心为无限王。”在艰难压抑的环境里,词典曾经是穿越文化壁垒,开拓精神世界的重要载体;而词典有限的形体空间,也蕴涵着思想的博大,文字的灵动,自然的奥妙,科技的飞跃,社会的变革等等。对于陆老师,词典编撰与文学、思想、文化、历史、社会早已密不可分。犹记他在编写“契约主义”(contractarianism)和“社群主义”(儿童会患白癜风北京看白癜风哪间医院效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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